他语带讥讽。
“第一件事,是没有将你跟你的瘫子老娘一起斩草除根!”
她狠狠道,果然下一刻一只瘦而修长的手就掐住了她的喉咙,这个病秧子的手劲竟然如此之大,令她几乎窒息。
她奋力挣扎,想要推开他,而他却丝毫不动。
她从未体验到,死亡是如此相近。
然而沈庭玉很快就恢复了理智,将她松开,哼了一声道,“第二件呢?”
“第二件自然是没有将兰氏那个小贱人斩草除根,反而养虎为患。”
她咳嗽得几乎要跪下去,好半天才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,好痛,好恨,想起来就要悔恨百遍。
“的确可惜。”
他清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体,嘴角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,“那现在我们谈个交易吧。”
“什么交易?”
“你写一封遗书,交待你和兰氏是如何密谋害死了我的母亲。”
“这……绝对这不可能!”
她后退了一步,谁想死呢,她不想死,一点也不想死,只要在佛堂忍耐一段时间,等到庭芝大婚,她这个当家主母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出来吗? 是的,只要忍耐。
然而她看到沈庭玉无声笑了起来,他无情道:“你以为你有选择吗?”
他向她丢下了一卷写满字的纸。
她疑惑着捡起来,眼睛划过密密麻麻的字,一个令她日夜不安的签名跳入她的眼帘:黄伯光,上面还按着一个血红的指印。
当年她派人千里追杀,却被这只狡猾的狐狸逃脱了,她就知道,这条活口留到现在,成了自己的祸害。
“你说,有这份供词在,你还会做梦继续当你的主母吗?”
“现在有两种选择:一种,或许今天,或许明天,就被毒死,上吊或者溺水,总之你悄无声息地死了,然而别人却说你畏罪自杀,而你年轻有为的儿子,爆出令父亲的爱妾怀孕的丑闻,闹得满城风雨,请问你那位位高权重的岳家还能将爱女嫁过来吗?”
她的脸色一白,兰氏那个贱人完全做得出来。
“另一种,你留下遗书,坦承曾与兰氏密谋害死主母。
而今兰氏得意,你出于不忿将兰氏杀死……”
她震惊地盯着沈庭玉,“你,你要杀死兰氏?”
话一出口,她忍不住就笑了,笑自己愚蠢,更是笑兰氏愚蠢。
“你觉得如何呢? 如此一来,你的心腹大患既除。
二弟的名声保全,依旧迎娶娇妻,成家立业。”
“你……你如何让我相信,不会出卖庭芝?”
她还是忍不住问,明明知道自己已毫无选择。
沈庭玉脸上浮起凄凉的微笑,“沈家家业在你们眼里炙手可热,于我却是浮云。
我苟延残喘地活着,就是为了母亲报仇!”
白氏默然了半响,左右是个死,便是死了,也要拉兰氏垫背。
“何时?”
半晌,她涩然问道。
“就在今夜!”
他脱口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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